Faith。

瑞典語課結束了,最後那天我們到室外野餐。相中拿眼鏡的是SIV,教口語的老師,時常在課堂上帶領學生唱歌,性格直接常真情流露也有原則,堅持大家要讀聽寫看都考得平衡才可以升班,我知道有些同學因此而不喜歡她。穿紅白間條的是Elin,主要是教文法,人很有善,但與SIV相比之下不輕易流露自己的感情。

前一天,Siv和Elin為大家舉辦了Fika,在Fikai上Siv自彈自唱寫給大家的歌,歌詞大意是 "we are facing the change in our life...Faith bring dream, dreams bring love and love give life.."唱到這一段她停下來,意味深長地說:Don't take life for granted 。聽的時候,想起和家人聊自己的職業取向,我是認為工作沒有不辛苦的,那分別就在於辛苦卻喜歡和辛苦而不喜歡;我是知道自己想追求什麼,公司出不出名倒不是重點,如果做的不開心多出名也與我無關。


假若我是一件商品的話,我想找的是niche market。一份工作如果找不到半點價值,其實很難長期有好表現,表現不好公司自然不會續約。找工作也視乎很多因素,人脈能力運氣缺一不可,若當下沒有人脈那麼還可以因應能力去找適合的公司,簡單的供應需求定律卻也是最值得相信的指標。於是當看到一則招騁廣告說有家中小企打算找一位半年駐內蒙古,半年駐瑞典的chinese coordinator,幾乎是即時撲去申請。到打電話回家和母親聊起自己在做什麼時,她的反應一如既往,很反對,理由是飛來飛去是男人做的事。

當下堵在心口,心想現在工作已經不是好找,現在仍在等有沒有面試的階段,不能說些鼓勵的話??為什麼要令我覺得做錯了事?心裡明知道她相信的那一套和我相反,也改變不了什麼,但那一刻就埋下負面情緒的種子。能怨誰呢?恨自己不是男人嗎?也許,尤其是過後幾天發燒再加上生理痛,不能睡再加上病得在馬桶前奄奄一息地嘔吐,那一刻想寫完論文就回去了,受不了了。

當然, 女人說過的話千萬不能信XD。第二天醒來,荷爾蒙帶來的影響消失,再加上Siv的歌,令我又重新開始一直在做的事。


原本打算問Siv要一份完整的歌詞,但後來想想作罷,因為最重要是那首歌在那個教室,那當下聽才成為最好的回憶,只要用心記住就行了。最後那一天,和SIv道別時用瑞典語對她說「我喜歡那首歌,歌詞很有意義」。她道謝後傷感地對我說她沒有工作了 ,不知道八月新課程開始時還看不看到大家。

那一刻,我又想起她在課室說的那一句話,那也是我在瑞典學到的:Don't take everything for granted。瑞典是一個很微妙的國家,表面上是高福利國家,但這裡的學生生活壓力不比香港低,即使他們不用交學費(父母先交3成收入做稅收),生活上開支仍需要自己張羅。有人想去外地長見識的,父母也掏不出多餘錢,於是很多同年的學生也是一畢業就一身債。瑞典的企業基於稅太重因此請人時小心翼翼一次只請1~2位,這裡的就業環境並沒有因為好福利而容易些。我看著Siv,心想她其實不必用心去教我們,亦無需要去寫一首歌去表達她內心的感受。同樣的不安全感都存在每一個城市,為什麼生活和工作態度卻那麼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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