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ång till friheten

瑞典語課有2 位老師,年輕那一位是由IA班開始教我們的,主要負責教文法和自學技巧,如titta på lexikon(查字典),而另一位老師就負責教發音、音標,有時上一整天的課,到了下午大家都累得睜不開眼睛時,她就提起結他,自彈自唱,再叫我們跟著唱。

Song to freedom

You are the most beautiful thing I know
You are the most precious thing on earth
You are like the stars,
like the winds,
like the waves,
like the birds,
like the flowers on the ground.

You are my guiding light and friend.
You are my belief, my hope, my love.
You are my blood
and my lungs,
my eyes,
my shoulders,
my hands and my heart.

Freedom is your beautiful name.
Friendship is your proud mother.
Justice is your brother.
Peace is your sister.
Struggle is your father.
The future is your responsibility.

 

自由是什麼呢??等於放縱嗎??前幾天收到朋友的電郵,說道她有機會來瑞典讀書,想了解瑞典是怎樣的??
我說道:
瑞典,正正是香港的相反。
沒有快餐店,沒有名牌店,什麼都要自己做。
但是瑞典有自由,香港在物質生活上選擇很多,可在人生的選擇上極之有限。工作的種類來來去去都是那幾個類型,大家都是畢業之後工作幾年,然後就結婚生子;社會上只接納標準的人生,簡單如年過三十卻保持單身也不是一種光明正大的選擇。在瑞典,你可以選擇單身、同居、結婚什至是離婚,同居時生下的小孩和結婚制度下的小孩一樣被社會接納;

瑞典人的人生表面上也是求學、追求事業再成家立室。只不過當中還夾著一次持續一年的背包旅遊,或是自己開的小店、或是打工一年後去美國做人家的保姆,又或者是經過廚房見有人在聊越戰、比利時現在處於無政府狀態而百姓毫不關心,喜歡就即時搭嘴講兩句的小章節。
我們有機會自己寫劇本、搭舞台和找觀眾,上畫的時間由自己決定,為得是一種叫體驗的滋味。

在這裡絕對沒有安排好的人生,說得好聽點是完全自主,但從另一方面去看就是過著遊牧式的生活,今天不知明日事。問K暑假有什麼安排?說暑假工剛剛才找到,但住處仍沒有著落,邊找邊生活;居然仍有心情說不如去野餐。

大廚Emmily今年畢業,工作一直沒有著落,前幾天才跟她說起有一份工作是在更北的城市,那兒沒有朋友,離父母(在首都)是兩小時飛機,要是過去工作了,男朋友也不能跟著過去,不知道怎麼辦。今天一早聽到她的尖叫聲,原來是首都有餐廳叫她去面試,雖然還沒有定下來但總比發配邊彊要好。其實大家都不想流離浪蕩,但又不甘於由別人安排自己的人生(又或者根本沒有人去為瑞典人安排),那唯有邊抱怨邊努力,抱怨是把當下的苦吐出來,努力是對自己的未來負責(Struggle is your father,The future is your responsibility)。

幾乎全球都出現大學畢業就等於失業的現象,瑞典老早就步近了全民(男女)工作的勞工環境,最近有政黨還提出遲些退休、但一星期工作35 小時的建議,留言多是外國人,大家都猛烈評論瑞典人是懶到出汁,長遠目標是一星期工作30小時。工時少是不是就等於工作量/工作的要求和質量會同時減少??錢賺少了,但換回和家人,什至朋友相處的時間,也許未必是一件壞事。其實大家都是見步行步,你問我政黨知得多過人民嗎?未必,不過有提議總好過不動,瑞典人是這樣形容自己的社會:我們最近這幾年的策略是很緩慢地前進。

 

在閱讀The history of swedish economic thought,內容提到瑞典的經濟政策是相信金錢帶給人們的utility 也是依law of diminishing marginal return而行 ,也就是說錢賺到一定程度所帶來的快樂/滿足感會開始下降,所以在瑞典大商家是賺越多抽的稅越多,他們很難有香港地產商般的瘋狂利潤,所賺的錢還要不斷地投放在產品開發上。有時閱讀瑞典新聞留言時,有很多人會投訴在瑞典做生意太難,但太易又是不是好呢??

我想,這世界不會有低稅率但高福利/多機會少義務的社會,就正如我們不能幻想又要馬兒跑得快,又要馬兒不吃草。瑞典也有它的不好之處,壞天氣、例行公事慢得要死、沒有機會大福大貴或者威風一番(因為大家都有平等的觀念,總理會坐廉價航空,不存在貴族式的祟拜),但捨棄這些身外物,換回來的是有起有跌,豐富的人生體驗。

人生,其實是什麼?其實悟懂人生是什麼重要嗎?

「象棋裡面我覺得最"奧秘"的遊戲規則，就是『卒』。卒子一過河，就沒有回頭的路。
而人生中一個決定牽動另一個決定，一個偶然注定另一個偶然，因此偶然從來不是偶然，一條路勢必走向下一條路， 回不了頭。我發現，人生中所有的決定，其實都是過了河的『卒』。」/龍應台『親愛的安德烈』